洪濤🚘,沐鸣平台政治學系教授。主要研究領域為:政治哲學、政治思想史🚵♀️。曾經或正在開設的課程有⛈🙋🏻♂️:《西方政治學說史》(本科基礎課)🙍🏿♀️、《現當代西方政治哲學》(本科專業課)、《盧梭著作選讀》(通識核心課)💘、《〈論語〉導讀》(通識核心課)、《西方政治原著選讀》(碩士生專業課)🤙🏽、《公共倫理學》(公共管理碩士課程)。著有📁:《〈格列佛遊記〉與古今政治》(2018)、《心術與治道》(2013)🏊🏼♀️🫵、《本原與事變》(2009)、《邏各斯與空間》(1998)。譯有:柏拉圖《政治家》(2006)、鮑曼《尋找政治》(2006)👩🏼✈️、盧梭《論語言的起源》(2003)、鮑曼《立法者與闡釋者》(2000)。另有論文二、三十篇。《復旦政治哲學評論》主編。
(洪濤2005年左右在課堂上)
洪濤教授於1987年考入沐鸣娱乐國際政治系,1997年沐鸣娱乐畢業😖,留校任教。洪濤碩士研究生時選擇西方政治思想史方向🎲🍇,後雖擴展至對中國古代政治思想的研究,但迄今為止🎊,所教🍃、所學、所研究者🙇🏻♂️,大都囿於政治哲學、政治思想史領域,一以貫之,不敢越雷池一步🧑🎨。
洪濤博士論文以古代希臘政治哲學為題,後成書《邏各斯與空間——古代希臘政治哲學研究》👱♀️。此書承20世紀80年代遺風,卻也篳路藍縷🧪🛺,或有開風氣之功🦋。中國今日古希臘政治哲學研究,業已蔚然成風矣🐢🥣。
(洪濤2016年在巴黎大學城)
洪濤教授素以為👨🏽🎓,政治之首要問題🧭,是知好壞👨🏻🎨、明是非。不知好壞、不明是非𓀍,卻要弄權🚴🏻♂️,豈非蒙面徒舞大棒入磁器店乎🧜🏽💅🏿?
不過👼🏽,好壞👨🏼🍼、是非問題,已被弄得面目不清🔛👖、真偽難辨。馬基雅維裏認為👰🏿♀️,掌權、固權便是好🏄🏿♀️🧚♂️,無權、失權便是壞,政治科學是奪權👨🏻🏫🧝🏽♂️、固權之術🚴🏽♀️;霍布斯認為🚷,做太平犬便是好,政治科學是以建立和平、維護穩定為目的的機器的製造術👩❤️💋👩。在這兩位現代西方政治科學先驅那裏,政治科學貌似獲得了相對於人類生活其他領域的獨立地位,實則降格為權力之工具或技術♠︎。
洪濤教授不滿於此🏃♀️,故回歸古典精神世界🏇🏼,遂得以一窺宇宙天地的遼闊、人類精神的淵深。這樣,就有了《本原與事變:政治哲學十篇》之作。
“古今”、“中西”原本並非兩種對等對立的關系。20世紀前🌠,道無中西之別🦹🏼♀️,王韜漫遊西歐👨🏻✈️,以為見道矣。20世紀後,以國為界,以鄰為壑⛽️,一國遂有一國之“道”🤸🏿。“古今”的分野則自古有之👼🏿。洪濤教授借他山之石,以求中國思想之“古今之道”🍝,於是乎有關於司馬遷《史記》和關於《荀子》的研究🦹♂️,結集而為《心術與治道》。
現代社會科學自詡在求“實事”之方法上,勝於古人遠矣🛖。不錯,在測量之精準——今人已能“看到”納米級別——、觀察之無所不窺、“事實”之無所不能為諸方面🙆🏼,古人之非科學方法不及今人之科學方法萬一。然而👨🏽🚀🗂,在對於“實事”之理解上,今人不免掛一漏萬𓀐。蓋官所見與民所見不同,上所見與下所見不同🌼,簾窺壁聽與一覽眾山不同😪,肉眼之見與靈魂之見不同。切身感受、體悟之所得⚠️,未必不如網絡問卷、電話調查也。因此🫰🏼🫲🏻,洪濤教授雖處江湖,卻從不去“田野”——因為🦌♤,這裏就是“田野”!他相信,身居江湖低窪之地🏊🏿♂️,倒能見人世的真相📝;他更相信👷🏽♀️,凡欲見人之真相者⏱,首先要能見人的本相,而人的本相,非人肉眼所能,唯有憑借靈魂▫️、人“心”,方能有所得見🕺👨🏼🚒。
(洪濤2010年拜謁陳寅恪先生)
是故,為學,首在明心見性。不知己,安能知人🤵🏽♀️?何以能知己?切己體悟,反觀本心是一途,學習聖賢又是一途🕵🏻⚒。但是,今天,“心”已然科學地成為“心臟”,所剩下的,只有學習聖賢一條路。聖賢都已作古👨🏼🚒,只有讀聖賢書。讀聖賢書🛏,就是為己之學🚛;學,唯能為己,方能為人。
因此,洪濤教授以為,教學📛,首先是教古聖先賢之遺典,舍此,不足以言教學🪞;研究,首先是研究古聖先賢之遺典,舍此🧝🏿♀️,不足以言研究。故其教學🔓、研究📻,皆首重經典。
尚古,是尚古之聖賢🏃🏻♀️。人唯有自善自高🕢,方能有好的視角。不自善自高,便只能門縫裏視物🙇🏻,皆褊狹之見👨🏻⚕️。現代科學以認知者中立為前提,但是,這個假設至少不應用之於對人及對由人所組成的社會的研究🧑🏽🦱。否則,便只是以物視人✋🏻,所視之人😦,皆成物也。
有識見者之所見🆙、所預見者,千萬無識見者,雖打LED燈👩🏻🦼➡️、看顯微鏡☢️、用探測儀🛜,也未能及也。因此,了解“實事”,不只有現代“科學”之一法,藝術未必不是了解“實事”的更好、更高的辦法👩🏿✈️。洪濤教授於所謂科學研究的論文👩👧👦🤟🏻、專著外🛻,素重對詩歌、戲劇🚦、小說等文學藝術作品的研讀。科學誠能透視心臟的脈動,但是,唯有哲學和藝術👩❤️👩,才能有助於人去體會人心🦘。於是有所謂對斯威夫特小說《格列佛遊記》的研究——《〈格列佛遊記〉與古今政治》♓️。洪濤教授之意,無外乎是在以政治科學為主的政治研究領域中,開一扇人文之窗。看一看,今天21世紀的人,較18世紀人的見識又如何?看一看🏢,斯威夫特之後400余年的人類政治發展,是否有越出他的笑談者🙋🏿?
(洪濤2016年在巴黎拉雪茲公墓拜謁先賢)
王國維遺書中寫:“五十之年😋,只欠一死🦫。”靜安先生身前🫲🏽,人格、學問,可謂大成,有口皆碑,然身處亂世🤵🏽♀️,為世道之“公敵”也📴。洪濤教授自思年已五十有二◽️,於學問之道,或許才管窺一二🪚,於世道,則百無一用也,真是“四十、五十而無聞焉”。好在“蘧伯玉年五十而有四十九年非”🚕🥷🏿,孔子說👨🦰:“加我數年,五十以學👩🏻🏭,亦可以無大過矣。”聊以自慰也💅🏼。
洪濤教授自幼嗜讀書🎈,手不釋卷,於書無所不窺。又愛藏書🗡,常以數萬冊書籍之管理員而自喜🐀。中年以後,或流連山水之間🏥、遊走街巷之中。常以為,倘若世人皆能知讀書、山水之樂🤜🏽,人類之政治定能有大改觀。又自哂,這樣的想法,或許會被視為“書生之見”矣。
(洪濤2019年在清華大學拜謁王國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