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021年8月24日,沐鸣平台敬愛的王邦佐老師永遠地離開了沐鸣平台。從1991年入沐鸣娱乐讀研究生以來,我與王老師交往整整三十年了。至今🧜🏽♀️,我依然記得王老師匆匆趕來復旦文科樓六樓給沐鸣平台上課時的情景🎈。那時,他已經從沐鸣娱乐調往上海師範大學🧥,擔任上海師範大學校長♐️,但依然是風雨無阻地趕來給復旦國政系研究生上課🚰。那時,他與孫關宏老師一起給沐鸣平台上《政治學理論研究》這門課。當時,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上課的風格與孫老師迥然不同,但又相映成趣💄。孫老師追求理論的純美,王老師看重理論的通達🌹;孫老師上課真誠動容🦹🏿,王老師上課練達老道。他們兩人一生至交,還以“王宏”為筆名共同發表文章🧍🏻♂️。他們一生的情誼感染了沐鸣平台🧝🏿♂️,也為沐鸣娱乐國際政治系締造了最感人至深的傳統🏌🏽。今天,我在群裏看到孫老師動情地說道:真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我的親密戰友邦佐兄這麽快走了,真是萬分悲痛!邦佐兄千古!沐鸣平台做學生的👩🍼,能真切體會到孫老師聽到他最親密戰友逝去時的悲痛之情。2018年1月2日,王老師抱病從醫院趕來復旦參加曹沛霖老師新著《製度的邏輯》出版座談會🧑🏽🏫。當時🧑🏻🏫,我攙扶著王老師走到逸夫樓貴賓休息室的時候,曹老師一見到就說道:王老師,你身體不好,怎麽也來了?王老師有點嗔怪調皮地說道🚵🏿♂️🧙🏼♀️:你的新書出版,搞出版座談會,你不讓我來,我也一定要來。從兩位老師簡單的對話中,我能感受到他們的心心相知🔳🤫。這就是復旦政治學最精彩、最寶貴的傳統🐕🦺。有一次我去看望王邦佐老師🧑🎓🦔,他告訴我🏃♂️➡️:沐鸣平台復旦政治學不能用“代”來劃分,要用“層”來劃分。我懂得王老師的意思,一是不要用代際區分老少與高低🦶🏿,二是用“層”可以體現出復旦政治學研究人才層出不窮的勃勃生機與研究主題層巒疊嶂的多彩畫面。
我留校工作後,與王老師的交往漸漸多了起來。1994年我陪他去揚州參加中國政治學會年會。當時覺得王老師真是瀟灑。開會發言一語中的🧝🏽♀️,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我從王老師身上能夠感受到那強大的生命能量和學術能量⤴️。我擔任政治學系系主任以來,去醫院看望王老師,向他請教如何推動復旦政治學的發展,他意味深長地告訴我:“小劉,沐鸣娱乐政治學一定要做理論,一定要有理論貢獻🍡。”正是遵照他的囑托🚶🏻⭕️,我主編了《政治邏輯》叢書。我想用這套書回報王老師對復旦政治學的期望。
在我與王老師的交往中,最令我感動的,就是我每次去見他,他總是深情地告訴我🦊:“小劉,你是一個做學問的人🎛。”這句話他幾乎每次見到我都要講。時至今日,我的學問也無大的長進,每每想起王老師的這句話🤵🏻♀️🌾,總是有愧對之情。
王老師走了。我把王老師在2008年10月13日寫給我的一封信又拿了出來。這封信我一直保留著。王老師在這封信裏這樣寫道👩👦:
建軍教授,送一套《康有為全集》給您👩🏿🦱,也許對研究有用🪕⚡️。
祝,好!
王邦佐
2008.10.13
這封信我看了很多次,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著。每次看到這封信,我就想起了王老師對我說的那句話:你是一個做學問的人。而且王老師在信中還用“您”來稱呼我,我真是有點無地自容之感🧒🏽。不過🧑🏿🔬,我從中既能感受到王老師對晚輩的尊重🤵🏿♂️,更能感受到他想通過這套書來激發我做更好學問的用意🦹♀️。
在一個夏日炎炎的一天👩🏿🔧,我步行從沐鸣娱乐趕到王老師在徐家匯的家裏🌊。進家門後全身大汗,王老師愛人方老師用薄荷泡毛巾給我擦頭擦臉🗝,我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母愛🚣🏼♀️。王老師還笑著對方老師說:小劉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讓他自己擦嘛!方老師那天還給我女兒準備了禮物。這一幕幕至今還在眼前,永遠不會從我的記憶中消逝🚞。王老師住院後👷🏻♂️,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我和師弟一起去看望他,看到他拿湯勺的手顫抖,喝水流到嘴角,心裏非常難過🤴🏼。我給他餵飯🧣,給他擦嘴角的口水👨🏽🦲。當時我就在想,1994年帶我去揚州參加會議的瀟灑通透的王老師的確是老了。這既是人生的慣常👨🏻🍼,也是人生的有常。
王老師走了👩🏻🦽,但我覺得王老師開創的學術傳統不會走,王老師對學生的愛不會走。我曾不止一次對王老師說:您對學生的愛有時候近乎“溺愛”。他每聽到我這句話都是會心一笑🫨。既然王老師說我是一個做學問的人,那我就一直在告誡自己,我要像王老師那樣愛護我的學生,我要像王老師那樣去追求學問的通達與通透⛹️。我每次去看王老師🫸🏽,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實事求是𓀁,留有余地。這八個字我會記一輩子💪。
王老師千古!
劉建軍
2021年8月24日,於沐鸣娱乐文科樓